清晨,徐春君坐在窗邊看書。
紫菱和綠蓴一個開箱拿東西,一個收拾妝匣。
二人都有些懶懶的,誰也不說話。
姑娘吩咐把自己這邊的衣料首飾都拿過去,讓四姑娘挑選,挑剩的再拿回來。
這簡直跟明搶一樣,吃相未免太難看!
隻是姑娘叫她們做,她們也隻能照做。牢騷也發不得,免得連累姑娘受責。
等二人再從魏氏那邊過來,徐春君已經放下書在繡花了。
紫菱和綠蓴將所剩不多的東西放下,剛要說話了,二奶奶宋氏就來了。
她身後跟著奶娘,抱著胖乎乎的徐鬆。
徐春君放下針線,笑道:“二嫂來了,快請坐!紫菱快沏茶來!”
又朝徐鬆拍手,逗得他咯咯直笑,伸出小手讓徐春君抱他。
“鬆哥兒可真可人疼,見了我就親得不得了。”徐春君一邊笑一邊說。
宋氏也笑:“這孩子不知是怎麽回事,他隻是跟你格外親。論理兒春喬打出生就哄他,昨日抱他他還哭呢。”
正說著,大房的徐柏也跑到後院來玩兒。手裏拿著個小木劍,一邊呼喝著一邊揮舞。
他是徐家的長房長孫,今年也隻有七歲。
徐春君忙把他叫過來,叫綠蓴把他抱到椅子上吃果子。
小孩子哪裏肯老實一會兒,吃了兩塊果子之後便又跑出去玩兒。
徐春君和宋氏都叮囑跟著的人:“好生看著,千萬別磕著碰著。”
待他們走遠了,宋氏才感歎道:“昨日我在大嫂房裏,她跟我哭了一場。說老爺們快回來了,還不知道大哥出家的事。知道了,必要難過一場的。”
徐道恒今年正月出家做了道士,撇下了母親和妻兒。
徐家從思源走之前找過他,想他還俗,一同上京來。
可徐道恒塵緣已了,早無意於紅塵了。
徐春君道:“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雖然傷感,但好在這些年老爺們經曆得多,也必然是能看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