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三,淮陽王案的主犯判決下來了。
淮陽王姚充和管家姚義處以淩遲之刑。
姚若蘭、姚虎、姚彪、姚正,均定為斬立決。
淮陽王府的女眷一律絞刑。
姚若薇因病死在獄中,免去施刑。
姚若蘭所生之子,廢去太子名號,幽禁於嵐皋苑,終身不得出。
此外如太監周仁以及淮陽王的主要黨羽都被處以死刑。
那些大臣除了以死謝罪外,家產全部抄沒,子弟或充軍或流放,無一幸免。
陳州那七個知縣,無一幸免。
給淮陽王行刑那天是個大晴天。
京城幾乎萬人空巷。
姚充站在囚車裏神色木然,身上被丟了許多爛菜葉和臭雞蛋。
“快看!她腳上還穿著鞋!粉色的鞋!”
“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死有餘辜!”
姚義則痛哭流涕,他不想被剮,可他實在罪孽深重。
“長公主,你可把我害慘了!你這個老妖婦!我當初就不該受你蒙蔽!”
他把罪責都推給了早已死去的大長公主。
忘了在過去的幾十年中,自己曾無數次得意偷笑。
斷頭台上鮮血淋漓,那些曾經位高權重呼風喚雨的人,都成了刀下的鬼魂。
世事從來如此。
有人沉就有人浮,有人起就有人落。
岑家由永安侯府晉升為永安公府。
鄭家也從承恩伯府變成了承恩侯府。
賜徐春君二品誥命。
徐家大爺被升遷為戶部尚書,賞賜侯爵之位,另賜府邸。
李開顏被任命為工部的提舉,和他同榜的進士,也都任職。
其中就有兩個被分派去陳州任知縣了。
天都大亮了,鄭無疾還躺在**不肯起來。
徐春君理畢晨妝,回過頭看著他一笑。
“侯爺這些日子太過辛勞了,如今準了假,好好歇一歇吧。”
“夫人改口好快呀!”鄭無疾笑嘻嘻地說,“叫人把芳菲抱來,我們兩個一起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