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用力點頭,“奴婢也知道嫁出去能脫離奴籍恢複自由身,可奴婢從小就在武侯府長大的,不怕您笑話,雖然小時候在府裏經常受人欺負,可去了外頭,奴婢也是可以昂首挺胸的,一說是武侯府的丫鬟便也沒人敢欺辱奴婢。
可如果嫁出去了,沒了武侯府這棵大樹庇佑,奴婢真的可以快樂地生活嗎?
從前奴婢隻想過一種生活,就是跟著您出嫁,做您的陪嫁丫鬟,時機到了嫁個順眼的小廝,夫妻倆一起努力,也許將來他可以做個管事,奴婢也能做個管事娘子。
若是子孫成才,奴婢就厚著臉皮求您恩典,讓他們脫去奴籍,有機會讀書識字,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想的到挺遠,來提親的人家姓誰名誰,家住哪裏?”邵芸琅拿出紙筆記下那戶家人的姓名地址,交給惜月說:“讓李華他們去查一查這戶人家,要查仔細了。”
她對青碧說:“你年紀到了,要嫁人無可厚非,但你也不希望稀裏糊塗隨便把自己嫁了吧?等查清了對方的底細再做決定不遲。”
青碧沒料到她會為自己考慮這麽周全,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姑娘!”
“起來,除此之外可還有事瞞著我?”
青碧愣了片刻,然後重新磕了個頭,帶著哭腔說:“奴婢有罪。”
邵芸琅眼神淩厲地看著她,等著她主動交代。
“上回曬書的那一天,奴婢急著出門,帶走了一張您寫詩的紙,回家後被隔壁的小菊瞧見了,被她搶了去,她……她還給了奴婢十兩銀子,讓奴婢不要告訴您。”
“十兩銀子,她一個小丫鬟倒是有錢的很。”小菊是蘅蕪院的粗使丫鬟,那邊院子裏的丫鬟幾乎都是花名。
“是,奴婢也問她銀子是哪來的,她隻說是主子賞的,讓奴婢別亂說話,輕則影響兄長的親事,重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