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鉞喝了一杯酒,低下頭說:“也是,我總歸是要去北地的。”
他上輩子一開始沒想到過帶妻子去前線,一來是他不喜歡柔佳郡主,二來也是因為那邊危險,他初次踏足北地,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保住,如何能保住家眷?
他這時候才發現,邵芸琅對未來的規劃竟然如此清晰準確,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到富庶的江南做個年輕貌美有錢的小寡婦。
謝家看在她是謝淵名義上妻子的份上也會對她多加照拂,憑她的本事簡直是如魚得水。
而他呢,就算解了楊家這一次的死局,以後等著楊家的也不會是坦途,誰沾上誰倒黴。
她一定也想遠離楊家的是是非非。
楊鉞不知不覺喝了半壺酒,臉頰微紅,也不再和邵芸琅說話了。
還是邵芸琅怕他喝醉,提醒他:“你可別醉倒在這裏,一會兒出不去我可不幫你。”
“哼,我不用你幫。”語氣裏透著一股嫌棄。
邵芸琅被激出了幾分逆反心理,問:“上回告訴你的那個奸細,你準備怎麽處置?”
“你說朱貴瑉?兵部已經下了調令,他這個月就會榮升一級,調往西南做威虎將軍。”
邵芸琅點頭,“此舉不錯,我再給你指一條明路。”
楊鉞集中精神聽她說話,眼神帶著熱切,她的計謀定然是好的,她曾經站得比自己高,看得遠,而且自己身在局中,反而許多謎團看不清。
“你可否知道東遼未來二十
年的局勢?”
楊鉞仔細回憶前世的事情,他死前自然對東遼了如指掌,後來那幾年他渾渾噩噩什麽也不知,等回到京城,也沒怎麽聽過東遼的消息。
難道自己漏了什麽?
邵芸琅觀他神色,滿意地說:“你死前收複失地,大勝東遼二十萬鐵甲軍,又與東遼主將同歸於盡,之後十年,東遼一直很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