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第二日清晨從後山回到自己的住處時, 渡靈燈已然在房中等著他了。
“你嘴上說著要看書,卻一個人偷偷出去玩!”渡靈燈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委屈道, “你就是不想陪我!”
“……”卿晏好無辜,“我沒有。”
渡靈燈明顯不相信, 那不然怎麽會大早上才回來?都被她抓到現行了, 他還不承認!
“你就是!你嫌棄我!你不是不想要我了?”渡靈燈很沒安全感道,“不會把我還給江明潮吧?不要啊!”
好歹也是個靈器, 雖然目前暫時還沒派上什麽大用場, 但也很有價值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被退貨?渡靈燈對自己的認識很明顯並不充分,也有可能是最近在天刹盟老見到江明潮的緣故。
不知道從前她跟著江明潮的時候經曆了什麽, 總之她對他深惡痛絕。
卿晏直接進了內間去換身衣服, 昨夜在山坡草木間滾了一遭,白衣道袍被揉皺了, 滿是折痕, 還沾著草木汁液, 不太體麵。
他從衣箱裏找出件新道袍來,正穿著, 渡靈燈飄進來,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一把抓住卿晏的袖子, 哼唧道:“我同意你找新道侶了, 你可千萬別把我送回江明潮那裏!我會死的!”
卿晏失笑,把她手中的袖子扯了出來, 展展平, 故意逗她:“怎麽會死?你這樣的靈器, 他把你供起來養著都來不及呢。難不成他還虐待你?”
“不。”渡靈燈麻木道,“看著他那張臉,就是對我的一種虐待。”
卿晏:“……”
他實在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在渡靈燈的瞪視裏才解釋道:“我昨日真的沒出去逛,沒有騙你,也沒有煩你,更不會將你還給江明潮——你看我像是個傻子麽?”
渡靈燈仍然瞪著他:“那你昨晚去哪兒了?”
卿晏攏著道袍袖子:“昨日千秋節,是津哥的生辰,我當然是去給他過生辰了。這事兒,你不知道麽?也不早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