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來氣,在屋裏轉了好幾圈。
她的親事,為何不能讓她自己做主?
父親在世時是父親做主。
父親不在了,又是長兄做主。
就連二哥和三哥也有發言權,唯一是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卻隻能用做參考。
明卉正在生氣,不晚一臉活見鬼的樣子走了進來。
“大小姐,鋪子裏的五子,來送貨了。”
“五子?送貨?送什麽貨?”明卉怨氣衝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晚瞪著眼睛,一副不可置信:“五子是來送香的,咱們鋪子裏的香,就和,就和上次一樣。”
上次?
哪個上次?
明卉那被怨氣衝昏了的腦袋,重新澄明起來。
“又有人在鋪子裏買香,讓五子送過來?”
五子,是花千變香鋪裏的小跑腿,專門負責給客人送貨。
不晚點頭如同小雞啄米:“嗯嗯嗯,就是就是。”
“姓霍的客人?”明卉又問。
“嗯嗯嗯,霍、霍、霍、姓霍。”不晚不住點頭的樣子,像極了脖子上安著彈簧的大阿福。
“給我的?”明卉再問。
不晚心道,這裏住的除了你,就是芸老太太,不是給你的還能是給誰的?
可嘴上不能這樣說。
“也可能是給老太太的,奴婢去問問老太太,看看是不是。”
不晚說著就要往外走,明卉連忙叫住她:“你不要去打擾姑祖母了,把香收下,讓五子回去,不要耽誤鋪子裏的生意,對了,五子沒問你為何會在這裏?”
越秀胡同的地址,香鋪裏的人是不知道的,畢竟,他們至今不知道花千變真正的東家是明家的大小姐,但不晚的那張臉,明卉用過好幾回,所以五子是見過不晚的。
不晚有些小得意:“我說我換了東家,來這裏伺候老太太了。”
好吧,明卉記得前世時,不遲不晚都是很老實很實誠的丫頭,怎麽現在瞎話張口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