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一步步走在卵石路上, 雜草從石子路中間長出來,每一腳都會把無數雜草踩在腳下,滑滑的很難站穩。
但張獻不在意, 他粗重的呼吸著,滿腦子亂七八糟。
也許沈雲哲以為他是無法承受這些話語, 實際上他也確實很難承受, 但讓他這樣迅速逃跑的並不是這番話,而是一股偌大的威脅感,是張獻自從進入遊戲場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強烈威脅感。
會死, 會被殺……會被沈雲希殺死。
於是他迅速離開了, 但這種強烈的恐懼感卻根本沒辦法消失,它就像是黏連的看不清的霧氣, 將他牢牢的包裹住。
沈雲希到底是誰?他為什麽什麽都知道?他為何知道未來的事情, 還這麽了解官方?
和沈雲哲如出一轍的樣貌讓張獻不得不想到一個詞語:重生。
這種小說裏才會有的東西, 在這個可怕的時代或許真的有可能。
必須想辦法把這裏的消息傳出去, 哪怕會死也得讓屍體帶著消息出去,張獻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腕, 強迫把被恐懼浸透的腦子甩幹,在大腦不斷的警告聲裏想傳播消息的辦法。
捂著胳膊像是可以摁住那些雞皮疙瘩一樣,張獻緊繃著精神往前走,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上來了兩個人。
謝益雲和文海在後麵悄悄的跟著張獻。
“怎麽就他一個人從影院裏出來了?”文海皺眉。
“還能為什麽,另外的都死了唄。”謝益雲不屑的說:“你沒看他的表情,這麽害怕,估計還是他下的手, 心虛了吧。”
文海被說服了,“那現在就是我們兩個對他一個, 能行。”
“兩個打一個還不行那我們可真是廢物。”謝益雲說的毫不客氣,“走了,跟上去。”
他們迅速跟上去,張獻也沒發現,但就在這時,張獻停住腳步,他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的岔路口,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低著頭站在那裏,白色的裙子上沾染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