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廬
元京城內,那條香粉南渠上早已不見了河燈,隻剩星星點點萎靡的黃
南渠邊的百尺垂花樓大白天裏張燈結彩,一派喜氣。
今日逢九,是個出入大吉的好日子。
小班大貫們頻頻出入垂花樓,美人如雲,走過時帶起陣陣奇異香風,有幾位小班徑直上了最頂層,打開了那扇從未開啟過的門。
“浮山,我們來向你道喜了!”
出聲的是幾位同浮山關係好些的小班,多是自小便生在垂花樓,同浮山關係十分不錯。
浮山坐在梳妝台前,靜靜地回頭看了她們一眼。
小班們呼吸一窒
隻是今日是端王將她迎進府的日子,垂花樓的小婢精心為她打扮的一番,將她頭上常戴的黃花摘下,換成了玉華盛金步搖
她是妾不是妻,這般的出身能嫁進王府,唯恐行差踏錯一步會給端王招來禍事。
畢竟丘林儉一頭碰死的時候也將端王罵了個狗血淋頭
其實也有她,不過在那位直臣的眼中,或許她這樣的人的名字說出口都會嫌髒吧?
不過,端王在這個風口說服了大司空將她迎進門,實在是勇。
浮山眼神帶著一貫的迷離,嘴角高高翹起,對著幾位友人道:“請進來吧。”
小班們脫了鞋繞過那扇繪了奇怪佛像的屏風去看浮山。
“你住的這處我們頭一回來。”她們提著鞋踮腳笑道,“看這兒幹幹淨淨,地麵也不知是用什麽鋪的,我們唯恐踩壞,都不敢穿鞋進來了。”
浮山搖頭:“哪裏就這麽金貴了?你們快將鞋穿好,天冷要著涼了。”
小班們穿好了鞋,豔羨地看著她今日裝扮,誇讚了一番後又被她屋裏旁的物件吸引了過去。
“還是八角的呢!”有人仰著頭指著那盞燈道,“香香的……還畫著山和小人兒!浮山,這上麵畫的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