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二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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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

元京隻有冬夏,並無春秋。

自打入了秋以後,天氣驟然變冷。

鮮卑人本就是自北地而來,便是夏日清晨也有結凍的時候。他們不太能抗熱,卻十分抗冷。

陸銀屏是體會過的,畢竟她沐浴時的水被天子說「你這是打算煮了自己」;

而他沐浴的水溫則能讓她伸出一隻腳趾試探後,渾身上下連著牙床都在打顫。

陸銀屏琢磨了許久,覺得大概是腱子肉能抗凍的緣故。

元京的秋冬,並不是陸銀屏喜歡的溫度,往後卻要一直生活在這樣的溫度之中。

徽音殿早就在她說第一聲「冷」的時候便架起了炭,哪怕天子發了令後宮炭火要減半,可明眼人都能瞧見,後宮是後宮,徽音殿是徽音殿。

一道永巷將太極宮院同後宮隔離開來,徽音殿已經不再是徽音殿,是正兒八經的帝王寢宮了。

帝王寢居有一塊地,這塊地肥沃鬆軟,勾得這大魏第一號的莊稼人天天都想犁。

可惜昨日多了個小稻草人,雖然沒什麽腦子,但他在,莊稼人就不好意思來犁地。

今日看守的小稻草人不知為何居然不在了,這塊地又要被翻來覆去地犁上幾遍。

混著汗濕水液的犁鏵夯入土層,上一次這樣勤勞還是兩日之前,不算很久。

然而犁鏵甚少能犁到與之相配的土壤,或輕輕或沉沉,總能掀起它蜷縮的一角,逼得地裏的精怪發出奇怪的哀嚎。

果然開始蜷縮哀嚎了。

“停停!”陸銀屏喘著氣喊道,“人家的腳抽筋了……”

尚在愛欲中沉淪的青年天子十分艱難地抽身,又去幫她揉腳。

陸銀屏抻直了腿,等腳好了差不多了,又抱怨道:“佛奴今日都沒有來,定然是陛下搞的鬼。”

陛下想起自己那笨得出奇的兒子,明明什麽都不行,卻偏偏能擾他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