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初冬和初春的海邊,冷得有些讓人難以忍受。
他將人裹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因為四四根本不給朕有解釋的機會。”他的嗓音中並沒有一絲的哀怨,反倒像是在陳述一件稀鬆尋常的事。
他越是這樣,陸銀屏便越發地羞愧,兩隻胳膊死死地困住他的腰,恨不得將自己的臉紮進他的骨頭縫裏。
“那是三姐的兒子……我不能不在意……”陸銀屏悶悶地道,“你便是將我困在宮中我都不覺得有什麽……可那是我的家人……”
“可朕不是你的家人嗎?”他依然溫和地摸著她的頭,聲調卻有些悲哀。
陸銀屏心酸不已,卻因為實在心虛,不敢抬頭看他。
“人是元承尋回,他不可能不去查那孩子的來路。原本元叡大勢已去已成定局,卻因為那個孩子的出現有了新的轉機
金金本就不該出現,若是被赫連遂等人知曉,焉知以後他們不會利用他等有朝一日朕不在的時候奮起反之?到時你和佛奴孤兒寡母,有什麽資本同他們對抗?”
他慢聲敘述著這些利害,“可朕知道他是你的家人,還是將他帶到你身邊……可你是如何做的?”
陸銀屏想起自己做的蠢事就覺得難堪。
然而拓跋淵卻沒有笑話她,依然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你將金金大張旗鼓地亮給那群嬪禦看,企圖讓她們用家族向朕施壓,以此達到牽製朕的目的……”
他慢慢地道,“你想趁亂將元叡救出去。”
陸銀屏僵著胳膊不敢動。
此時此刻,她隻覺得自己就像前幾日在寢殿抓著窗欞搖晃時那樣
那些伎倆對他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你不信朕,朕也隻能將計就計……可即便是將你困在宮中,也隻是做給旁人看而已……起碼赫連遂的人不能知道金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