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樹
“難不成國舅爺對宇文大小姐……”賀蘭羅勒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所說的重點,提出了自己的猜疑。
“這事說來其實並不是秘密。”溫鴦肯定地道,“陛下卻霜時陸國舅常出入宮中,那時大皇子有大司空看護,想來是搭上了這條線結識了宇文大小姐。
後來丘林儉出事之後,陸國舅又被靖王帶入禁軍府。據說當日大小姐還來找過他……都是皇親國戚,說不上誰攀附誰,唯一的可能便是二人交情不淺……”
說到這,溫鴦又將手指探入賀蘭羅勒腮後,輕輕撫著那道猙獰可怖的疤痕,輕聲道:“現在的世道,男女之間斷無單純的交情,至少有一方心懷傾慕,隻不過不明說罷了。便如你我二人,並非是我想要你以身相許所以救你,而是因為我心悅你,同你是什麽人、有沒有這道疤一點關係都沒有。”
賀蘭羅勒聽後,不再遮掩自己那道疤,仰頭看著他,眼底有星光熠熠。
“雖說夫妻之間說謝十分見外,但我心底依然感激你。”賀蘭羅勒拿起帕子揩了揩自己的眼角,對他道,“如果沒有你,便無今日之我……”
溫鴦笑得溫和,低聲勸了她一通,等她情緒平複一些後又道:“回來便直接來了這,還沒去見過父親。你不要在外麵吹風,進屋等我。”
賀蘭羅勒自然不會阻攔,讓他代自己同公公問好後進屋看弟弟妹妹。
溫鴦出了自己的小院,繞過長廊和一片竹林,轉角便見到內湖對岸的父親。
溫洗墨正坐在一塊太湖石上,閉著眼睛執竿垂釣,直到長子走到他身邊也不曾睜開眼。
溫鴦拍了拍衣上的塵土,又遮了遮衣擺上被弟弟妹妹們抓出的印子,恭恭敬敬地朝他拱手道:“父親大人。”
溫洗墨似寐非寐,沒有說話。
溫鴦見狀,收手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