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
披雲樓這處的守衛早已提前被支走,可溫鴦依舊是謹慎地環視了周遭,確定無人之後才入了大殿。
他單手提著油紙包,另一手攥緊了拳頭,畢竟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地方,並不算熟悉,兜兜轉轉繞了幾圈才來到那座忿怒金剛像前。
溫鴦猶豫了片刻,想起父親曾說溫家不拜神佛的傳統,終究還是恭敬地跪了下去。
拜了三拜之後,他摸索到金剛像的蓮花底座,按著那人說過的法子又敲了幾下。
金剛像轟然後退,伴著濕潤的暗流水汽,露出滿是苔蘚的地下階梯密道。
溫鴦走下密道,一直到了那扇石門前。
拿出火石一照,見石門又上了鎖。
前兩次來時也是這樣,石門上掛著一隻鎖,可惜像是被誰撬開過一樣,隻需輕輕一拉便能打開,連鑰匙都不用。
也不知誰這麽損,撬鎖也就罷了,技藝不精到連人的鎖都弄壞。
他伸手將鎖拉下,推開石門後便是黑乎乎的地下密室,還伴著急流湧動聲。
“陛下,貓兒和小問情下落不明,老臣到底何時才能出去……”
宇文馥的聲音傳來,料想這二人應當議論了有一陣兒。
“嶽丈既然來到此地,想要走怕是有些難。料想那人將你我二人關在一處,倒不像是要害命
我困在地底近十年,朝中事早已不理。嶽丈也不說到底得罪了何人,叫我如何幫你……咦?有人來了,好像還帶了羊肉饢餅?”
溫鴦聽後執著火石小心上了台階,小心翼翼地跪在太上皇身前:“參見陛下。”
太上皇見又是溫鴦來,笑著指著他對宇文馥道:“這孩子腦筋轉不過彎來……”
說罷突然變了臉,鐵鏈聲嘩啦一響,便走到溫鴦身前。
“大魏的皇帝如今隻有一個,你常喚我「陛下」,日久定然要想起我,不僅打當今天子的臉,還給你主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