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在民風相對保守的京市。
離婚的男人要被別人說閑話,離婚的女人就更必不說了,被人指指點點, 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
程安國最怕妻子向他提出離婚, 他年紀大了,就算是離婚也能湊合過下去,但他還有四個女兒,女兒們都大了,不能不為她們考慮。
正經的人家挑兒媳婦大多不願意挑離異家庭出身的女孩子, 程安國不忍心女兒們將來要麵對這些問題。
尤其是珍秀,她心思敏感, 最容易想得多, 梁慕羽是個不錯的女婿,他的家庭更是好, 程安國尤其羨慕梁家的書香門第,可他也知道,越是這種人家,越對兒媳婦家世看重, 若是因為他與佩瑜的事, 導致珍秀婚事出了狀況,程安國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原諒何佩瑜。他望著久久不語的妻子,再次道:“我們做父母的不能那麽自私,毀了珍秀的婚事。”
何佩瑜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受夠清水鎮那些人了, 而她的丈夫卻永遠割舍不了他的親人,經過程誌遠小賣部事件後, 她甚至看到程安國都有不適感,因為他與那些人是“一家人”。
可作為一個母親,程安國的考慮也正是她猶豫的地方。
這些年她一個女人在外麵打拚,見過很多事,離婚雖然不算什麽天塌下來的大事,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她如果與程安國離婚一定會影響幾個女兒的婚事。
罷了,就這麽過吧。
何佩瑜緩緩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這樣吧。”
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相反,老來離心。
住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注定是忍受不了了,不需要何佩瑜說什麽,程安國獨自去了書房。何佩瑜沒有阻止他,隻是叮囑了一句,“別讓孩子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