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執起身離開茶樓, 來到一條巷子裏。
最近天很冷,大街上很多人都戴了帽子,他也一樣。
現在……黎青執將自己的帽子翻過來戴上, 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裹,從中找出一條棉布的長圍巾給自己圍上, 遮住半張臉。
衣服他沒換,反正他穿的就是常見的衣服, 但他拿出一個暖手筒給自己套上, 再微微佝僂起身體……
他如今的模樣,跟之前已經截然不同。
黎青執來到巷子外麵, 朝著錢富貴追去, 然後就見錢富貴進了一家酒樓。
他稍稍等了一會兒,這才走進酒樓, 將一封信遞給上來招呼他的店小二:“小二,麻煩你把這信交給剛剛進去的,那位披了個毛邊披風的錢老爺。”
說完,黎青執還拿了一小串串起的銅錢給這個店小二。
給人送封信不是什麽事兒,店小二拿著信就去找錢富貴了。
黎青執沒有在這裏多留, 轉身離開。
那封
信是他提前寫好的,約錢富貴在城外一處亭子見麵。
酒樓裏, 錢富貴點了好幾樣菜,讓那幾個一直跟著他的下人和他一起吃。
“之前吃過的絕味齋的鹵味,在酒樓竟然也有……”錢富貴要了一份鹵豬舌, 慢慢品嚐:“這絕味齋的東西, 味道當真不錯。”
正吃著, 店小二過來,對錢富貴道:“你是錢老爺?外麵有人給你一封信。”
這店小二說的是方言, 但錢富貴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然後就是一驚。
他在江安省除了沈芝蘭幾乎沒有認識的人,好好的誰會給他寫信?
會不會……是煢獨散人。
“多謝。”錢富貴笑著接了信,將之打開。
信裏用不那麽雅觀的字跡寫了一個地址,說要單獨跟他聊聊,而最後的落款隻有一個字“直”。
此外……末尾還簽了一個花押,那是錢富貴以前用的花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