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掃了一眼文書房宦官的托盤裏那本紅色封皮的本子, 知道裏頭大約都記了些什麽。
哪一天,由誰為皇帝侍寢,宿在何處, 幾時去的,何時結束,甚至有沒有傳過禦醫, 記的十分詳細。
一切都是從祖宗那裏傳下來的規矩, 為的是保證皇家血脈的正統和健康。
過去, 她的父皇在時,她經常看見文書房的人,拿著這紅色的小本子, 跟在春恩車的後頭, 但那時她是公主, 從不覺得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嫁給一個皇帝。
雲舟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 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
蕭錚補了一句:“都去外邊候著, 別擾朕的清靜。”
宮人們都應聲退出了。
其實, 這對伺候皇帝的人來說是大福分,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實非虛言,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站得不對可能都得挨幾棍子, 這些宮人巴不得皇帝天天如此黏著皇後娘娘, 把他們都打發出去, 不伺候就沒錯處, 自然少挨不少罰。
人都出去了, 蕭錚才低低地笑出聲來。
雲舟不解,問道:“你笑什麽?”
蕭錚道:“我笑這做帝後也有些麻煩的地方。”
雲舟睨這罪魁禍首一眼:“所以說,你瞧瞧,你當初非要把我綁在身邊讓我當皇後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蕭錚聞言,劍眉一挑,捏住她的下巴,威脅似地眯了眯眼睛:
“皇後這意思,不如當初嫁給劉家三郎或者蕭銳瀟灑些?”
雲舟也不躲,就著他的手昂起頭來,瞪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氣他道:“可不是嗎。”
蕭錚手上緊了緊,磨牙道:“皇後真是口出狂言。”
說完,不等雲舟接話,先湊過來在她那氣人的小嘴上啄了一下,欲再吻去,那嬌軟香甜的皇後娘娘拿手帕子捂住了他的嘴。
“大白天的,陛下要幹什麽?難道還要讓那文書房的宦官來記上一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