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發女孩瞪著眼睛, 越看越怕,連移開視線都忘記了。
過於長時間的凝視讓骨架有所感應,其中一隻轉過頭來, 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一陣涼意自腳底席卷天靈蓋, 披發女孩張開嘴巴,驚呼聲從喉嚨到唇邊正要喊出來, 一隻手從背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屬於另一人柔軟溫熱的身體貼著她, 用力地將她往下壓去。
“噓。”
輕到仿佛一陣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披發女孩瑟縮著被按倒在炕上,眼神慌張地去瞄沒關死的窗戶。
“睡。”
薑曜說完,鬆開她的嘴扯過被子給她從頭到腳蓋上,自己半壓在她身上,也閉上眼睛。
那些東西沒有群起而攻之, 代表還沒到起衝突的時候。
外麵聽不見一點聲音, 連風聲也沒有。
銀色的縫隙被一道陰影擋住, 殘留著血肉的骨架立於窗縫後頭,兩顆眼珠微微轉動, 頭骨眉心處裂開的地方還鑲嵌著一顆類似眼珠的紅色晶狀體。
窗縫被推得大了一些, 炕上四人睡在一起, 其中一個女孩睡得四仰八叉,還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窗戶開大了冷風吹進屋內,睡相最差的那個女孩大半邊身體沒蓋住被子, 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凍得縮了縮身體,腿胡亂地鑽了鑽。
骨架往外退了一步, 帶著血色的指骨一勾, 從外麵把窗戶帶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 薑曜從披發女孩身上離開, 盤腿坐在窗戶前。
沒有了從窗縫擠進來的光線,屋內非常暗,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輪廓。
披發女孩小心地從被子底下出來,就看見坐在窗前的薑曜的輪廓,穩穩的靜靜的,像她放回心底的那塊石頭。
她想了想,也坐起來。
“喂……”披發女孩壓著嗓子,“它們走了嗎?”
黑暗中薑曜直起身子,重新開了一點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