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醒停下腳步。
身形依舊挺拔, 氣場仍然冷峻,麵具也還戴的好好的,除了麵具和頭發中間夾了幾根不太符合氣質的陳年茅草, 一切照舊。
鳥窩砸人頭上了。
鳥窩是她弄下來的。
等於她把鳥窩砸人頭上了。
一個等式在腦海中生成, 薑曜惶恐地舉起雙手。
“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應該發脾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傷春悲秋的小念頭不敵現實, 自請前往九霄雲外。
南區的人說話那麽難聽,一點都不友善,第一名先生作為南區的老大級人物,不會再升一級,直接對她動手吧?!
她緊張地心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死死盯著傅醒的一舉一動。
他把手抬起來了!
他找到那幾根草了!
他把它們扔掉了!
他看過來了!
為了道歉的誠意, 薑曜沒敢移開視線, 不得不和麵具底下的眼睛對視。
兩人離得不遠, 三米不到的距離,視力好點的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眼睫毛是濃是密, 是長是短。
反正薑曜看清了, 對方的眼型較為狹長, 睫毛很長很密,薄薄的雙眼皮有點好看,就是眼神太透徹, 像X光,有致人短命的輻射。
她維持著舉手的動作, 試圖用這個誠惶誠恐且誠心誠意的投降姿勢打動人家。
“跟上。”傅醒說。
薑曜沒反應過來。
“赦免”她的人已然回頭繼續前行, 碎葉的聲音又沙沙沙地響了起來。
薑曜從後麵看他的背影。
很高, 至少有一米八五。
很瘦, 長長的兩條腿包括在黑色的褲子裏看起來更瘦,單腿直徑應該不超過十五公分。
頭發略微有一點長,發尾耷拉在頸椎第三節 左右的位置,貼著皮膚的頭發交叉組成大大小小的角,多是銳角,仔細看還能找出一個近似直角的大銳角,估摸有八十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