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覺得吃勁的反而是顧灼,倒不是因為她體力不支,而是她近身的招式幾乎要用盡了。
她學的本就是馬背上戰場上殺敵的本事,麵對的威脅並非是武藝高強之人,而是人海戰和車輪戰。
與傅司簡這種高手對上,自然落下風。
何況傅司簡與她過招許久,早將她路數摸透。
她隻能竭力將他拖在身前,教他難以施展。
眼見兩人要從石桌上翻滾而過,顧灼瞥見桌上有一茶盞,電光石火間抬腿一掃,正巧打在院門上。
暗衛被這聲音驚了下,忙回過頭踏進院中,看見的便是——
自家王爺被顧姑娘壓在地上。
他唐突了。
利落地轉過身,為院中二人關上門,一本正經地站著,活像是一尊石獅子。
顧灼還是格外感激此刻被她壓著的傅司簡的。
雖然地上鋪著石磚,但摔上去還是會粘得一身土,她實在做不到頂著背後的泥印子招搖過市。
她可不是怕疼。
傅司簡卻是怕她疼。
才在從石桌上翻下來的時候,將兩人位置掉了個個兒。
與背後硬邦邦的地麵比起來,她就如一團溫軟的棉花撞進他懷裏。
隻是懷中人並未察覺到她的腿壓在什麽地方,還蹭了幾下。
傅司簡額上青筋跳了跳,氣息都變得有些不穩。
顧灼想起身,見傅司簡下頜繃住,麵上像是痛苦又像是克製,以為是他背後受了傷。
之前她好似確實看見地上有些石塊。
她更覺銘感五內,掙開搭在她後腰的手臂,站起來又去拉傅司簡,過意不去地問道:“你磕著哪兒了?”
傅司簡順著掌中柔軟的力道半坐起來,緩了緩因為小姑娘起身時再次無意間給他帶來的煎熬,聲音低啞道:“我沒事。”
見他遲遲不動,顧灼以為他傷得嚴重,轉過身想朝著院門方向走,卻沒抽出還握在傅司簡掌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