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將軍是相當真摯地阻止了一番的, 他幾乎是看著顧灼長大,自然舍不得讓她受罪:“嫂子,您別罰夭夭, 確實是我的錯。她抓的那條小蛇, 是沒毒的。”
薑夫人笑得和善:“不是我罰她的。”
吳將軍一直知道顧將軍和薑夫人管教顧灼自有一套,知道是小丫頭自己的主意, 便也沒再勸。
主要是他也不敢勸,薑夫人這副模樣, 一看就是打定主意要讓小丫頭主動認識錯誤, 他可不想壞了薑夫人的事。
被顧灼坑完若是再被薑夫人坑一次,他一定會懷疑人生的。
薑夫人當然不是覺得小女兒護著她有錯, 她還專門先誇獎了這一點,親了兩口女兒嫩乎乎的小臉, 才跟她說這件事錯在何處:
“夭夭可知吳叔為何怕蛇?”
小顧灼搖搖頭:“我沒問。”
“吳叔在你這個年紀時被壞人所害, 將他和兩條蛇扔在枯井裏——”
薑夫人話還沒說完,顧灼就“啊”了一聲, 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娘親,我知錯了,他小時候一定很害怕, 所以現在也怕蛇。”
“對呀, 何況吳叔看著你長大, 平日裏對你一直不錯,記不記得他送給你的那個小盾牌?”
顧灼歪頭想了想:“娘親, 你說的是庫房裏那個特別重的玄鐵盾牌嗎?”
“……對, 吳叔送給你是希望你永遠有盾牌護著, 不會受傷。所以——”
“嗯,娘親我明白的, 我不該這樣嚇唬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小顧灼撓撓頭,“我隻是忘記那個盾牌了。”
忘記屬實是不能怪顧灼,怪就怪那盾牌實在太重,放進庫房後她就再沒自己拿出來過,她壓根搬不動。
那時候吳將軍一臉自得地顛了兩下手裏的盾牌:“嫂子,這東西是我找城裏最好的鐵匠鋪打的,給小丫頭玩兒。”
薑夫人想起這事揉了揉眉頭,捏了捏顧灼的小手:“這不怪夭夭,待會兒去給吳叔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