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簡聽見這話, 並沒有如邵西所以為的那樣,覺得被冒犯而生氣或是憤怒。
緊捏著信封的手緩緩鬆了勁兒,又慢慢撫平被他攥出的褶皺。
裏頭隻有薄薄的一張紙, 紙上也沒有幾個字:“一切憑夭夭的心意。”
那字力透紙背, 入木三分,能看出寫字之人的鄭重其事, 慎之又慎。
傅司簡這些時日心頭懸著的巨石終於轟然落地。
“你先出去吧。”
“是。”
邵西搓搓已經不那麽冷的手,正要轉身出去, 忽然想起一事:“王爺, 涼州富商一事,老將軍說他來查, 將屬下帶到江南的人都要過去了。”
傅司簡倒是沒想到這個,不過顧老將軍在江南五年, 查案確實比玄衛要方便一些。
“我知道了。”
“屬下告退。”
屋內隻剩下傅司簡一人, 他想見她,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冬至時匆匆一別, 已經將近半個月了。
那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突然就出現在他書房門口,言笑晏晏對他說:“傅司簡, 我回來了。”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思念過甚出現的幻影, 半晌都沒做出回應。
直到溫香軟玉入懷, 小姑娘的腦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似是歎了口氣, 低聲軟軟地道:“傅司簡, 我回來了。”
他才終於敢伸出手, 箍住她纖細腰肢,將人緊緊扣在懷裏, 一下一下地撫著她如緞子一般順滑的長發,吻著她的鬢角許久,才漸漸平息下乍然見到她的驚喜。
舍不得放開她,便將她抱在懷裏,與他麵對麵地坐在書房唯一的一把椅子中,小姑娘便比他高出些許,垂眸瞧著他。
傅司簡靠在椅背上,看見的便是她嫩白的脖頸低垂,到她小巧而優美的下頜,丹唇瓊鼻,眉黛青顰,還有那雙秋水含情的桃花眼,和垂散在她身前的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