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大門外屹立著兩尊石獅, 卷發巨眼,張吻施爪,威武地睥睨著階下——
那輛已經停了多時、卻不見有人出來的馬車。
車身上低調卻不容忽視的攝政王府標誌和立在一旁手握腰刀的黑衣侍衛, 讓來往的行人不由得加快步履, 仿佛慢一步就會被閻羅取了性命。
日頭照耀下,銀灰色的簾子**漾起若隱若現的流光溢彩, 顯得神秘而**。
風吹起一角,將簾子後的場景泄露幾分, 卻無人敢窺探。
顧灼窩在角落, 無聊地用指尖描摹著車壁上雕刻精致的紋路,時不時地側過頭瞄一眼大馬金刀坐在對麵的傅司簡——
腿上覆著的大氅。
大氅很厚, 她看不出端倪,又想知道他此時是個什麽情況, 視線便在那個地方遊走了一會兒。
傅司簡察覺到小姑娘的動作, 險些氣笑。
方才她闖了禍,下一瞬就恨不得撩開簾子奪門而去, 絲毫不顧馬車還行駛著,跳下去可能有危險。
被他眼疾手快地拉回來威脅了一通,才不情不願地留在車廂裏陪他。
陪得也甚是敷衍, 像隻小鵪鶉似的不敢抬頭看他, 掙開他的手坐得遠遠的, 美其名曰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可現在這小沒良心的在幹什麽?
轉頭就忘了她自己說過的話,看他還不夠煎熬, 便再給他添一把火。
傅司簡覺得被小姑娘目光掃過的地方隱隱又有了些卷土重來的勢頭。
他額上青筋跳了跳, 低啞的聲音裏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想把人拆穿入腹的意味:“夭夭, 需不需要我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
顧灼迅速垂眸,躲過男人如有實質的炙熱視線, 故作淡定地搖頭道:“不用不用,我不好奇,不好奇。”
唯有扇動不停的眼睫泄露她內心的波動和搖擺。
可她總不能說,她真的有那麽一點點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