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很快被禦林軍帶了出去,大殿上終於恢複一片安靜。
景王神色晦暗,始終不發一語。
大臣們有條不紊地上奏要事,雖然每次對著皇上拱手行禮,奏事時也總是加一句:“啟稟皇上”。
然而夜容煊就像魂遊天外似的,坐在龍椅上屢屢走神,根本聽不到大臣們說了什麽,隻有在大臣連續喊了兩三次之後,才會茫然地啊上一聲。
大殿上氣氛越來越詭異。
滿朝文武表情越來越難看,簡直恨鐵不成鋼。
然而他們忘了,夜容煊從來不是一塊鐵。
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廢物——一個扶不起還薄情寡義的廢物。
早在登基前,滿朝文武就沒把夜容煊放在眼裏,如今眼看著皇後的權力越來越大,他們才開始急了,試圖從皇帝身上找回屬於男人才有的尊貴和尊嚴。
男尊女卑,君為妻綱。
於情於理這江山都該是皇帝說了算,而不該由著一個皇後掌握大權,發號施令。
所以他們才改變策略,突然決定應該重視起皇帝來。
可皇上實在太不爭氣了。
吏部尚書微微抬頭,看向坐在龍體上的夜容煊,實在不知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是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的。
皇帝若不成器,他們還能有機會把他趕下台,重新推舉一個皇帝。
可若是皇後掌攝政大權,把皇帝掌控在自己手裏,他們還怎麽廢帝?
今天的早朝注定暗潮洶湧,各懷鬼胎。
晏姝端坐在鳳椅上,把底下大臣的表情和眼神往來盡收眼底,嘴角揚起一抹涼薄弧度。
皇帝已經如大臣們所願恢複早朝,但今日的朝政還是她這個皇後做主,滿朝沒人敢反對——畢竟皇上眼下這個狀態,真能跟他們一起議事才出了鬼。
有人懷疑是晏姝做了手腳,不由把充滿著審視的眼神悄悄投向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