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轉念一想,如果容隱也變得不可信了怎麽辦?
然而很快,她搖頭甩開這個想法,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
還能怎麽辦?
如果她當真失敗到這個份上,身邊連一個可信之人都沒有,她是否該反省自己為什麽活得這麽失敗?
她跟容隱朝夕相處那麽多年,除了他隱瞞的南昭身份之外,其他方麵,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說句可笑的話,久經訓練的容隱想弑主都輕而易舉,談信不信任已毫無意義。
何況容隱跟那些人不一樣。
從始至終他都是個被人安排的人,跟南鏡和先皇都不一樣,甚至跟南家也完全不同。
他沒有自己的私心,沒有任何利益欲望。
所以連背叛的理由都沒有。
想開了這一點,晏姝眼前似乎豁然開朗。
一個強悍的,忠誠的,完全沒有一點私心的影衛,她有什麽可不相信的?
晏姝起身走出暖閣,眉眼鬱色褪盡,又是那個殺伐冷酷的攝政皇後。
“皇後陛下。”南歌見她出閣,連忙迎了上去,“可要備膳?”
晏姝嗯了一聲:“讓崔姣姣過來。”
南歌回道:“良妃娘娘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按規矩,妃嬪冊封之後要過來謝恩。
皇後剛回到鳳儀宮,崔姣姣就帶著兩個宮女過來了,不過晏姝心情不好,南歌讓她先在外麵候著。
原以為晏姝需要久一點才會出來。
南歌讓人去傳良妃進來時,目光落在晏姝臉上,麵色微鬆:“皇後陛下想通了?”
“沒什麽想不通的。”晏姝語氣淡淡,“本宮不是悲秋傷春的性子,事情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鑽牛角尖毫無意義。”
偶爾有情緒脆弱想不開的時候,她允許自己放任在情緒中,獨自享受一會兒孤獨寂寥。
但不能太久。
畢竟人生短暫,她沒那麽多時間持續惆悵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