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隱低聲應了,沉默片刻:“屬下不會再欺瞞主子任何事情。”
“這也不算欺瞞,畢竟本宮從來沒有問過你。”晏姝淡道,“不過稍後我要跟你聊一下。”
容隱低眉垂眼:“是。”
錦溪很快打了溫水過來,晏姝從她手裏接過水盆,轉身放在長榻前的案上。
“皇後陛下,金瘡藥來了。”青雉忍著心裏的好奇,站在暖閣外開口,“奴婢給您送進來?”
晏姝起身走過去,把手探出簾子外,直接掐滅了她的好奇心。
青雉乖乖把金瘡藥給她。
暖閣裏一片安靜。
容隱動也不動地趴著,卻明顯感到不安:“屬下自己來就可以,不敢麻煩主子——”
晏姝眉梢微挑:“你自己可以給後背上藥?”
容隱抿唇沉默,其實是可以的,隻是上得比較潦草而已。
而且影衛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沒那麽嬌貴。
“好歹做了幾個月攝政王,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感覺又何妨?”晏姝把金瘡藥放在一旁,從盆裏撈起一塊濕帕子,輕輕擰了擰,轉頭用濕帕把他身上胡亂灑上的藥粉擦拭幹淨,連帶著滲出的血水。
容隱脊背繃得緊緊的,不知是因為疼還是緊張。
不過晏姝壓根不理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輕拭著一道道傷口。
每一道傷口都很深,拭去止血的藥粉之後,皮肉綻開的傷勢看著格外讓人心驚。
晏姝聲音涼薄:“你倒是對自己狠得下手。”
容隱低眉不語。
“我記得影衛還有個規矩。”晏姝換了條帕子,繼續給他擦拭,“主子不發話,影衛不得私自做主——哪怕這是你的身體,你也無權傷害。”
容隱聲音沉穩:“屬下有錯。”
“有沒有錯,你說了算?”
容隱默了默:“不是。”
傷口擦拭幹淨,晏姝給他塗上一層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