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色袍服的攝政王很快跨進殿門,身軀頎長瘦削,眉眼冷峻,透著生人勿近的漠然疏離。
宮人齊齊伏跪於地,無聲行禮。
南歌低眉斂眸,屈膝而拜。
“臣參見皇後陛下。”夜皇微微躬身,禮儀周正。
晏姝淡笑:“攝政王不必多禮,請坐。”
夜皇沉默著,顯然有些猶豫。
“怎麽?”晏姝挑眉,“攝政王不敢坐?”
夜皇抿了抿唇,僵硬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雙手疊在膝上:“武舉已近尾聲,最後一場決出了三位獲勝者,午時之後還有最後一輪比試。”
晏姝眸光微抬,視線落在他冷峻的眉眼,沒來由地覺得他此時看著好似更順眼了一些。
明明她之前覺得夜皇的容貌不如容隱,怎麽今天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晏姝沉吟片刻,心裏漸漸了然。
是因為夜皇作為攝政王的時候,氣度不一樣,不必一直跪著,不必低眉垂眼地守著影衛的規矩。
此時的夜皇,通身流露出來的都是殺伐果斷的懾人氣度,雖比起那些王爺們少了些許趾高氣昂和宮裏嬌養出來的錦繡富貴,但早已刻進骨子裏的那種冷酷威壓卻讓是他們比不了的。
侍茶的宮女端著茶盞走來,給皇後和攝政王奉上剛沏好的茶,隨即低眉垂眼退至一旁。
“你們都退下吧。”晏姝開口,“本宮跟攝政王單獨聊聊。”
“是。”
“南歌。”晏姝抬眸看了一眼南歌,“攝政王在鳳儀宮一事,不必瞞著旁人。”
南歌明白她的意思,緩緩點頭:“是。”
宮人全部退了出去,殿內轉眼又隻剩下晏姝和攝政王二人。
夜皇更不自在,身姿僵硬,眉眼低垂。
此前未曾暴露身份時,他在皇後麵前還能維持著鎮定,因為生性本就沉默寡言,所以也無需特意表現出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