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兩派大臣已經吵了起來。
一派認為鳳王固然有錯,可刑不上大夫,更不該私刑杖打親王,且皇後無權降鳳王的爵位。
至於鳳王擅闖鳳儀宮一事更是子虛烏有,何況最近攝政王也頻頻出入鳳儀宮,為何皇後不發落攝政王?
禦史一派則認為鳳王在鳳儀宮對皇後不敬,甚至有僭越冒犯之嫌,結合他把正妃降為側妃的舉動就推測出他居心不軌,擁有想靠皇後上位的不臣之心。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皇後隻是降了他的爵,已經是格外開恩,他們不應該抗議,否則便是大逆不道。
雙方很快引發了口水戰,吵得不可開交。
坐在鳳儀宮的晏姝聽不見,也不想聽。
案上還有堆積如山的奏折等著她批閱,她沒空去理會朝臣們的叫囂。
鳳王是堂堂親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必然會引起一場震動。
但震動不會太久。
就像曆代帝王上位之後就會伺機鏟除政敵一樣,皇後也讓不過是在用手裏的權力鏟除異己。
引發恐慌是必然的,有朝臣請命也是必然的,晏姝早料到了他們的反應。
隻是事到如今,大概不會再有朝臣說她是替皇上穩固帝位——或許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皇後就是野心勃勃,她想自個兒獨攬大權,垂簾聽政。
跟皇上沒有任何關係。
皇上隻是她坐上皇位的棋子,是她垂簾聽政的棋子。
隻是這顆棋子還能活著多久,大概要取決於他還能被利用多久。
太後坐在宮裏想了半日,傍晚時分再次來到鳳儀宮。
為了她的兒子,她不得不來。
晏姝倒也沒為難她,很快就讓人把她請了進來。
“晏姝。”一襲華服的太後站在晏姝麵前,麵如寒霜,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氣勢,“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是不是?”
晏姝正在閱覽著手裏的折子,聞言淡道:“本宮不明白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