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被打傷,雲氏在府裏氣得直咬牙,除了暗罵武王心狠手毒之外,間或也會低咒著晏姝的自私不孝。
之所以是間或,是因為她現在不敢明目張膽地罵晏姝,生怕有該死的賤婢把她的不敬不語稟報到晏淩風的麵前,讓自己處境更加艱難。
自從晏姝上次在護國公壽宴上回來鬧那麽一出,剝了她的誥命夫人頭銜之後,不但京中貴婦疏遠了她,她的兒子在學堂讀書也總被人嘲笑欺負。
甚至有一次還被那些官家子弟打得鼻青臉腫,回來哭鬧著再也不願意去學堂。
護國公隻能在家裏給他請個老師。
雲氏每每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詛咒晏姝暴斃才好。
要不是她在自己父親壽宴上發作,護國公府怎麽會落到如此尷尬境地?
明明是國舅之家,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受皇後待見,導致沒人敢跟他們來往,尤其是那些顯赫世家,個個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一群自私自利的膽小鬼!
為了不引起皇後不滿,竟對護國公避如蛇蠍。
甚至連護國公受傷昏迷不醒,都沒幾個同僚登門探望,雲氏心寒至極。
太醫走了之後,她守在床邊一整夜,越想越是惱恨,直到夜間當值的晏淩風天亮從宮中下值回來,雲氏匆匆帶人走出主院,站在前院攔住晏淩風:“淩風。”
晏淩風一身黑色統領服飾,身姿挺拔,眉目冷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的父親被武王打成了重傷,你就不聞不問?”雲氏捏著帕子,冷聲質問,“皇後對武王居然連一點懲罰都沒有,她到底是對自己的父親漠不關心,還是根本不敢得罪武王?”
“父親身為國公,本該以身作則,他卻不顧皇後名聲,私自踏足三教九流之地。”晏淩風語氣冷冷,“皇後沒有降罪國公府,你應該感恩,而不是在這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