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張什麽?”晏姝斜睨他一眼,“一點都沒有攝政王該有的冷峻威儀。”
夜皇抿唇沉默。
若是可以選擇,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做攝政王,要維持威嚴肅穆,保持沉穩貴重,簡而言之就是時時刻刻擺好攝政王的架子,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在旁人麵前還好,可以淡漠寡言,可以一個眼神就讓人膽寒,自動避而遠之。
但是在晏姝麵前,這樣撐著架子一點都不好,讓他連說話都得再三斟酌。
“回鳳儀宮吧。”晏姝起身往外走去,“天色已晚,該沐浴就寢了。”
夜皇正要跟上她,聞言腳步一頓:“臣先告退。”
晏姝不置可否。
告不告退有什麽區別嗎?無非是換個身份待在她身邊。
走到殿外,南歌和錦溪帶著宮女跟上,隨晏姝一並回鳳儀宮。
晏姝這個皇後當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天下女人從未有過的巔峰——大權在握,乾綱獨斷,男人跟死了無異。
跟民間所說的男人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多少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雖為皇後,卻比太後還豪橫,在天下最繁華富貴之地掌至尊大權,不用應付皇上,不用侍奉太後,不用受宮規教條約束。
甚至晚間想招個人侍寢,那都是招的外表最出色能力最強悍的一個。
若問她的人生還有什麽其他追求。
晏姝靠在浴池旁,閉著眼,享受被花瓣熱水包圍的舒服。
她的人生目標很明確,朝政和兵權握在手,製造一個名正言順坐上帝位,然後好好治理天下,讓楚國在她手裏變得強大。
至於能不能青史留名……晏姝嘴角勾了勾,這個她倒不在乎。
或許後世罵名比較多,畢竟這個男尊女卑的世道,她一個皇後大逆不道幽禁皇上,野心勃勃,顛覆朝綱,那些最擅長口誅筆伐的史官們能說她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