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南丞相。
席間歲數大的幾位老臣神色微變,忽然想起丞相年輕時,好像確實從外麵帶回了一個幼女。
難不成那幼女還有其他的身份?
“南境確實不是本相的親生女兒,而是當年戰亂時,本相在路上撿到的孤女。”
殿上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神色各異,卻無人開口打擾。
南丞相麵上浮現悵然:“當年她決定嫁給姓晏的那畜生時,本相就極為反對,姓晏的根本不是良人,果不其然,她最終還是鬱鬱葬身在那座府邸,本相至今想起來都對護國公厭恨憎惡,恨不得讓他給我的女兒抵命。”
眾人沉默,晏姝也沉默。
“南鏡過世之後,本相與護國公幾乎斷了往來。”南丞相抬眸看向晏姝,“當年皇後年齡還小,在護國府過得並不好,先皇看不下去把皇後安排去了邊關,在軍中曆練幾年,養成了不輸男兒的堅定心性。”
席間大楚官員看到這裏,不約而同地點頭。
確實。
當年南鏡過世,原因就在於護國公寵妾滅妻,原配妻子性子剛烈,不願委曲求全,之後鬱鬱而終。
倘若南鏡沒死,這麽多年她怎麽可能拋下一雙兒女,任由他們在國公府過得艱難?
“南鏡過世隻是假象。”姬鶴羽冷笑,“她是南昭皇族流落在外的公主,那年被南昭皇族接回去做了女皇,丞相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南丞相當然知道。
沒人比他更清楚其中內情,但他不能說自己知道。
“南鏡的真實身份本相確實不知,當年為了以防萬一,也曾派人查過。”南丞相淡淡說道,“但查來查去都隻查到她是戰亂時候失去雙親的孤女,此後就以相府女兒的身份長大,若今日太子不提,本相都快忘了早年這段經曆。”
說完,他又道:“太子殿下既然說南鏡是南昭女皇,可有什麽證據?比如說除了容貌,可還有其他證明?亦或者南昭那位女皇隻是恰巧跟南鏡長得相似,實則根本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