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風波不斷,直到正月底才恢複平靜。
但平靜的表麵之下,依舊暗藏著洶湧浪潮。
晏姝按部就班地上朝,攝政王每天會出現在朝堂上,朝中有幾個大臣曾試著呈奏折替成王說情——畢竟成王經營這麽多年,朝中多多少少也會有幾個心腹黨羽。
然而這幾本折子尚未呈到禦前,翌日朝堂上就看不到寫奏折求情的官員,不是告老還鄉,就是稱病告假。
能在朝中立足的,哪個不是人精?
如此消失了幾個人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替成王求情,早朝上討論的都是國家大事,不是耕地就是春種,亦或者邊關將士的軍餉和糧草。
宮中最近事多,占據了很大精力,所有活動能取消的都取消,皇後表明了不願應付。
不過可以理解。
眼下皇後有孕在身,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南昭來的幾位使臣亦是連續幾日沒有動靜,姬太子斷了兩條腿,行動不便,他們忙著照顧太子,忙著思索該如何解釋姬鶴羽的愚蠢行徑,忙著想辦法賠罪。
當然,也等著接到來自南昭的消息。
二月裏春闈如期舉辦,學子們整裝待發,南歌選出的幾個主考官讓晏姝過了目,都是朝中忠誠可靠的老臣,官職不是最高的,才華也不是最好的,但為人正直,不拉幫結派,不結黨營私,多年來始終中規中矩,沒犯大錯也沒立大功。
晏姝此次選了他們做主考官,是出於信任他們,但她不打算重用,因為幾個老臣歲數都不小了,晏姝打算等個一兩年讓他們風光還鄉,多給一些還鄉的銀子,讓他們子孫後代不愁吃穿。
家中若有讀書的子孫輩,以後可以不必為了銀子發愁,安心讀書,繼續入仕。
二月中旬,晏姝腹部已微微隆起,不過天氣還帶著幾分寒涼,寬大的披風係在身上,四個多月的身子倒是完全看不出笨重,甚至看不出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