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終於明白,武王一口一個“賤種”是從何處學來的了,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過她今天心情不錯。
哪怕被貴太妃指著鼻子怒罵,她也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意思,而是難得好脾氣地解釋:“皇上要掌權,就需要殺雞儆猴——”
貴太妃大怒:“你敢說我兒是雞?”
晏姝表情微頓:“武王是一頭暴躁凶殘的獅子。”
貴太妃皺眉。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態,她慢條斯理地拂了拂鬢發,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儀態端莊,表情卻冰冷:“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晏姝聲音散漫:“貴太妃想如何?”
“我兒委屈不能白受。”貴太妃揚了揚下巴,冷冷說道,“你或者夜容煊,親自去給武王賠禮道歉。”
晏姝淡笑:“不可能。”
“必須去。”
“本宮說了不可能。”晏姝目光平靜,眼底似有寒涼色澤劃過,“貴太妃可以提一個我能答應的要求。”
貴太妃惱怒:“你護著那個賤種護得跟寶貝似的,本宮提的要求你都不可能答應!”
“不一定。”
“……你說什麽?”貴太妃皺眉,不解晏姝的意思。
晏姝從桌前起身,移駕到鳳榻前坐下:“有些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武王出口惡氣,但是讓我去給他賠禮道歉,這絕不可能。”
大殿上杖打武王是為了維護皇權尊嚴,也是為了立威。
把人打了再巴巴跑去賠禮道歉?她把自己的臉麵放在腳底踩?
貴妃太沉默思索著她的話。
出口惡氣?
武王被打是因為當眾辱罵皇帝,心裏最恨的自然還是那個皇帝。晏姝之所以下令杖打他,也完全是因為夜容煊而起。
而且自從夜容煊當上皇帝之後,武王心裏就憋著一股惡氣,始終沒有找到發泄的機會。
以前他看夜容煊不順眼的時候,都是逮過來就打,現在這口惡氣隻能憋著,憋得差點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