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沈瀚文被拖了出去,歇斯底裏的高喊聲還在回響:“皇後娘娘饒命!臣冤枉啊,臣冤枉——”
“冤不冤枉,齊副統領帶人去抄過就知道了。”晏姝麵罩寒霜,說完轉頭看向夜皇,“多謝攝政王出麵穩住江山社稷,本宮感激不盡。”
夜皇頷首:“本王隻是謹遵先皇遺詔行事,且先告辭。”
話音落下,不等其他人說什麽,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似乎他跟皇後之間沒有任何交集,沒有一點關係,更無一點私心,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僅僅隻是為了執行先皇囑托。
隻是他每次出現所帶來的震撼,都能成功地讓這些朝中呼風喚雨的大臣們噤若寒蟬。
哪怕先皇在世,也沒有夜皇帶來的威懾力大。
不是因為先皇昏庸,也不是因為先皇無能,而僅僅是先皇不會像攝政王這般殺人不眨眼。
直麵殺人,一擊斃命,所能帶給人的衝擊往往要比“秋後問斬”來得更深入骨髓——就像此時還蜷縮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的護國公。
大臣們目光落在護國公臉上,暗道攝政王還真是誰的麵子都不看,甚至不關心他一招之下護國公還有沒有命在,就這麽從容離去。
猶如一陣寒風來,一陣寒風去,凍得人瑟瑟發抖,他自己卻揮揮衣袖不帶走一點情緒。
晏姝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周遭安靜得落針可聞。
晏姝坐在鳳椅上,不發一語地注視著夜皇離去的背影,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眯起了眼。
夜皇此次並沒有如疾風般閃身而出,而是腳步沉穩,一步步走出了太極殿。
於是晏姝越看就覺得,他的身影格外熟悉。
“咳咳咳……”一聲劇烈而痛苦的咳嗽驀地響起,拉回了殿上眾人飄遠的思緒。
眾人轉頭看向捂著心口回神的護國公,對方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內傷嚴重肉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