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煊輾轉反側同樣一夜未眠。
身上疼得睡不著,被晏姝昨晚的舉動氣得睡不著,更是焦灼得睡不著。
暴怒之下,他想起床砸東西泄恨都做不到,一旦劇烈動作就會引發髒腑劇痛,讓他隻能待在**。
可夜容煊心裏像是有股鬱火在燃燒,燒得他五髒六腑越來越疼,越來越旺……
他甚至不知道昨晚一夜是怎麽熬過來的,天一亮,他下意識地召林英進來伺候更衣。
然而在一殿死寂之中,才反應過來林英已經不在了。
殿外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
夜容煊恨得咬牙切齒,肺腑劇痛。
晏姝她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麵,冷酷無情地杖殺了他身邊最貼身最信任的公公。
那個毒婦!
毒婦!
“皇後娘娘駕到!”
夜容煊驀地從**翻身坐起,卻因牽扯到無處不在的傷而疼得眼前一黑。
宮人齊齊跪地恭迎,安靜得恍若無聲。
夜容煊攥著被褥,待劇痛緩解,才轉頭朝外看去。
一襲華服尊貴的晏姝跨門而入,不是隆重的朝服,而是一襲閑適輕便的鳳袍,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昨晚那麽冷酷,多了幾分無害的慵懶。
無害?
無害個屁。
夜容煊在心裏怨毒地想著,晏姝殺人不眨眼,跟她穿什麽衣服有個屁關係!
“皇上昨晚休息了一夜,可好些了?”晏姝走進內殿,看著夜容煊臉上跟昨晚一樣的淤青紫痕,破裂的嘴角和眼角好像腫得更厲害了些。
她蹙眉,一臉關心的表情,“怎麽看著還有些嚴重了?”
夜容煊冷著臉不說話。
“皇上還在生氣?”晏姝淡笑,似是把他當成一個鬧脾氣的孩子,“林英失職,死了也就死了,我會給皇上安排一個更伶俐聽話的太監伺候著,皇上放心。”
夜容煊冷冷看著她。
“皇上是不是想問晏雪怎麽樣了?”晏姝微微一笑,“晏雪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