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當年的結義兄弟在之後的時間裏不止沒有往來,蘇文房這些年仕途不順,楚家也並沒有因為當年兩人的交情而提拔過問。
前日柳氏在監獄之中曾問過蘇妙真這個問題,她當時十分不耐煩,將柳氏的話擋了過去,柳氏便沒有再過多追問,隻是時過境遷之後再一細想,便知道有些不對勁兒。
姚翝是個人精,哪能想不清楚其中內情。
但他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扶著妻子躺上了床,替她理了理頭發。
她閉著眼睛,可以看到眼角處細細的皺紋。
柳氏年近四十,但那一頭長發卻養得極好,黑亮順滑,又多又密,幾個孩子之中,隻有姚守寧完美的繼承了她的發質。
此時她頭發披散下來,倒削弱了幾分平時綰發之後的強悍感,多添了幾分婦人的柔媚。
姚翝伸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見她突然輕聲的問:
“你說,你前些年進神都,不受楚家待見,是不是因為子歸的原因?”
她說完這話,姚翝的動作一頓。
屋裏靜默了片刻,姚翝許久回過神,接著笑了笑,安撫的道:
“睡吧。”
話音一落,她微微顰起的雙眉便舒展了開來,接著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柳氏醒來之後,隱約還記得昨晚自己說的話。
她平日十分自製,難得有這樣放縱的時候,又借著酒醉,說出了姚翝這些年不受楚家待見的原因。
丈夫有能力,且任兵馬司指揮使多年以來,行事一直穩紮穩打,縱無大功,也沒有犯過什麽錯誤,再加上他長袖善舞,在官場之中與人交往起來混得如魚得水,按理來說早該受到提攜,官位再升一升。
可十年以來,他在這個位置上再也沒有動過。
姚翝表麵不說,內心肯定是十分憋屈,夫妻倆以前不知內情,楚家又得罪不起,便唯有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