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麵無表情,悶不吭聲。
棺材內鋪了內墊,他躺著玉枕,膚色慘白,如同木偶人。
若不是知道他已經蘇醒,此時看他這模樣,姚守寧恐怕還要以為他身上邪氣未清。
他臉色陰沉沉的,在生著悶氣。
這個念頭一浮現在姚守寧腦海中,她想起先前雞飛狗跳的情景,都不敢去看陸執的眼睛。
陸執與她也算相識多時,見此情景,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姚守寧看著他,欲言又止。
“……”陸執自詡膽大包天,生平行事從未畏首畏尾,此時卻無端感到一絲忐忑。
“我扶你起身。”姚守寧想到世子先前中邪後的慘狀,主動打破了沉默,伸出了手來:
“但你別咬我……”
她試探著將手伸入棺中,陸執盯著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她頭皮發麻時,陸執才伸出了手來,與她相握,自己緩緩坐起了身。
“陳太微走了?”
他麵無表情的問,目光四處轉動,見到了屋中掛的白布,以及四處貼滿的‘奠’字。
自己坐在一口黑色大棺材中,麵前擺了桌案,上麵還有未燃盡的香燭等。
四周下人披麻戴孝,各個怯生生的望著自己。
段長涯的懷中抱了一隻哀嚎不絕的大狗,陸執一下認出了‘黃飛虎’的影子。
“世子——”
一見陸執目光,段長涯隨即便起身,剛一開口,陸執就麵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嗯。”
姚守寧小心翼翼的點頭。
他沒說話,但從他臉上的神情,姚守寧看出他內心的疑惑,便主動解說:
“當日你中咒而‘死’,公主說——”
她將當日陸執死後的事大概提了一句,說到長公主因兒子之死令府中辦‘風光葬禮’時,她說得有些小聲。
可出乎姚守寧意料之外的,是世子並沒有生氣。
“應該的。”他不止不氣,反倒點頭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