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同時將話說出口,困擾姚守寧多時的亂麻迎刃而解。
她心中生出驚喜交加之感,幾乎要熱淚盈眶的跳起來大笑一聲。
但她滿心的喜悅卻在視線與陳太微交匯的刹那,又如兜頭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刹時生出透心涼的感覺。
與她喜形於色相較,陳太微的笑容顯得太過冷漠。
他仿佛隻是一個嘴角上揚的木偶,眼中不見絲毫生機。
“怎麽,不,不對嗎?”
姚守寧臉上的笑意迅速僵住,握成拳的手還沒舉起,便尷尬的橫於胸腹之處。
“沒有。”陳太微搖了搖頭:
“照理來說是這個。”他說道。
照理……
姚守寧一聽他這樣說,心頓時更涼,臉色迅速又變得慘白。
“應該是這個心願的。”陳太微又搖了搖頭:
“我雖然‘死’了幾百年,但這個願望我是記得一清二楚。”他強調著:
“我未修無情道之前,與我師父感情深厚,他是我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人,地位特殊,如果有什麽方法可以換他老人家死而複生,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
他斬釘截鐵的道。
姚守寧越聽越不安,再問:
“那,那如今呢?”
陳太微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了姚守寧一眼,仿佛她是個不堪大用的朽木。
他皺著眉,有些為難的道:
“守寧,我不想總說你是蠢貨,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如今的目的是要擺脫朱氏的控製,完成心願,取回心髒,修複我的法體,繼而脫胎換骨,成仙成神!”
姚守寧被他一番連削帶打,如置身寒窖之中。
她原本對於自己的判斷頗為自信,陳太微的生平如果還有遺憾未了,那麽非救回明陽子性命這一件事莫屬。
可是此時她已經意識到不對頭了,這會兒的陳太微已經沒有了情感、世俗之欲,換句話說,修習了無情道的他,徒有其殼,不具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