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絮說得高興,聞言點了點頭,神情落寞:“我是第一個快十八歲了還跑回去借住的人,真的是很丟臉。”
原來這孩子還挺要臉麵的,大概是希望在自己在意的人麵前能保持最後的一點尊嚴吧。
楊柳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我家不是這裏的,你知道吧?”
“嗯,聽口音能聽出來!”陳飛絮不知道怎麽突然說起這個話題,但還是迅速回話。
“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回老家,一個小縣城,而且我們說不準什麽時候回京都,也許不回來了。你仔細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走?”
“跟您走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您願意我跟著你嗎?”陳飛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詢問。
“嗯,你不是說沒地方可去了嗎?如果我以後不在京都發展,你也跟我走嗎?”
“嗯!”陳飛絮毫不猶豫地答應,怕楊柳不相信,還解釋道:“其實孤兒院出去的人,留在京都的也不多。”
“行,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搬過來住吧,左邊的廂房空著,你進去住吧。”
幸福來得太快,陳飛絮反應有些慢,隨後才站起身深深鞠躬,還沒出息地紅了眼眶:“多謝楊師傅,我一定好好幹活。”
楊柳一挑眉:“楊師傅?你不叫師父?”
“啊?”陳飛絮不算傻,立刻明白楊柳的意思,這是同意收他為徒,撲通跪下大聲:“師父!”
“快起來,我這裏沒這規矩,不需要你下跪。”
她上前攙扶陳飛絮,陳飛絮一掃先前的緊張和局促,笑容燦爛地起身:“塗家拜師,先幹兩年小工,然後才能跪下磕頭喊師父,這才算是正兒八經入了門做徒弟。嘿嘿,我一直羨慕他們能跪下喊師父呢。”
“各人有各人的規矩,我不姓塗,這裏不講這些規矩。但我也不允許吃裏扒外、背信棄義的人;笨一點沒關係,但不能懶惰,不能沒有上進心。我也不喜歡整天無事傷春悲秋、喜歡抱怨。人生中不會一帆風順,遇到問題就想辦法解決問題,實在解決不了可以求助別人,但不可遇事退縮,一心指望別人幫你。你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