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像的形象很奇怪。一個略長的木像上, 從頭到尾都雕滿了觸手。雕像頭部的觸手正中,有一隻黃色的獨眼,雕像的尾部的觸手上則分布了數隻小一點的眼睛。
隻這樣遠遠一瞥, 似乎都可以感覺到雕像散發的詭譎、瘋狂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和伯希達教派的神像給顧念的感覺一模一樣。
一個衣著襤褸的少女正手持神像高高舉起,口中祈禱。
顧念和月鑒走了過去。
少女看見有陌生人過來, 把神像收回,警惕地看著她倆。
顧念微笑著對她伸手, 說:“你好。”
少女見她的舉止沒有攻擊性,神色這才緩和下來。“什麽事?”
“請問,你所祈禱的神明是哪位尊神呢?”顧念問。
少女臉上竟然流露出恐懼,說:“我所信仰的是天災之神,它是宇宙惡意的化身,它不可理解、不可描述、不可直視。但凡不信仰它的人都會被它降下懲罰。我們之所以會遭遇這一切苦痛, 都是因為所有人遺忘了天災之神。”
說到這裏,少女的身體微微顫抖, 手指也緊緊地摳進手心, 手心裏流出血來,看來她真的很害怕這個所謂的天災之神。
利用恐懼來發展、操控信徒。顧念臉色一凜, 這和伯希達教派如何相似!
顧念問:“如果我想聆聽天災之神的教派神義, 可以去哪裏?”
少女拿不準地看他們。信奉天災之神的都是一些底層貧民, 但顧念和月鑒兩人……看著怎麽都不像貧民啊。
顧念給少女遞出一把靈晶:“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引路人, 這是一點心意, 請收下。”
少女看著她手裏的那一把閃爍的靈晶。她知道這是什麽, 是進化獸身體裏的靈力結晶, 也是進化者之間通行的貨幣。這可以給無家可歸的少女換來一個住處, 和溫熱的食物。
少女難以抗拒這樣的**。她飛快地說:“三天後,在城東的守夜人小屋裏, 有教派集會,你可以那個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