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果樹長在狼山的後山山頂。
樹高幾十米, 像撐開的巨傘,僅僅幾棵就蓋了半座山。
春風悠然,小獸在樹上酣眠。
白杬一行人用獸皮捂著鼻子, 到了這片寂靜之地。
狼山雖沒有什麽大型的食肉動物,但是野兔、鬆鼠不算少。可這樹下, 別說鬆鼠,連蝴蝶都難見到一隻。
“勁兒這麽大的嗎?”
隔著獸皮, 白杬還能聞到絲絲縷縷的味道。
夢連打了兩個噴嚏:“阿杬, 你們先回去吧。”
像他,即便是習慣了,湊到這樹下來也不免也被熏得嗆。
“阿夢叔, 咱們快點撿,撿了好回去吃飯。”
現在是中午, 夢是剛剛才從外麵回來。樹的小隊已經在做飯了,撿完了回去時間正好。
酸果樹的花開兩三天就謝。
地上已經落了很多,一層層像白紫色的絨毯,輕柔地鋪滿了整個山林。邊上的石頭縫, 蔥綠的野草頭上都被它霸道地占據一方。
獸人們拿著麻袋大小的獸皮袋, 大把大把地抓著地上的花猛塞。
一個個眉梢帶著喜悅,像白撿了一地的金銀, 也不知道為什麽興奮得不行。
“阿杬!”
“嗬欠!”白杬揉了揉悶悶的鼻子, “怎麽?”
青站在樹底下,往上指了指:“上麵新鮮的更好, 要不要?”
“地上的就已經……”
夠了。
樹枝交錯, 喧囂遠至。如傾盆大雨般, 兩根手指大小的酸果花兜頭砸來。
夢幻倒是夢幻。
但是砸下來的花攜帶著濃烈到近乎發臭的味道, 像一個大鍾一樣, 緊緊將人扣在下麵。
即便是有獸皮隔著,也能聞到這股厚重的味兒。
白杬半個嗬欠沒打出來,眼睛一翻,倒在地上睡了個四腳朝天。
青搖完,聽見後頭好幾聲動靜。
他一臉笑意地回頭。
黑狼們齊刷刷地看著他。
夢捂著鼻子:“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