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獸人們說了會兒話就各自收拾睡覺去了。
白杬困頓地埋頭藏在曜的肩膀上,打著小呼嚕。
曜側臉在他的額頭上蹭蹭,聽著洞外的聲音難受地擰著眉。
也怪不得老獸人們和單身的獸人們有了選擇之後不再過來山崖這邊睡覺, 外麵惱人的聲音著實大了些。
曜輕輕抬起白杬的手。
以往細嫩的手心現在已經有了繭子,摸著硬硬的。
曜摩挲了幾下, 將他的手心展開,蓋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白天累, 再怎麽折騰著白杬不會醒過來。他甚至還下意識地勾著大腦袋往懷裏抱了抱。
*
睡了一覺好的, 起來的時候骨頭裏都透著酸疼。
白杬輕輕打了個嗬欠,睜眼就看見麵前一張俊臉。
以往起來的時候,曜已經離開山洞了。
但是春日愈盛, 曜便在**睡得越來越久。
白杬眨了眨眼,將手指擱在他高高的鼻梁上。肌膚細膩, 惹得他手指往下滑動了一截。
白杬心疼地在上邊點了下,濃密的長睫便顫動著像是要醒過來。
轉眼觸及到他眼下的青黑,白杬一怔,忽然彎了眼睛。
也是辛苦他了。
白杬拿開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輕手輕腳撐著床起來。
像骨頭重組, “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白杬難受地咬咬牙,加快速度離開。
細雨綿綿, 如細長的針斜著紮進了地裏。
開了洞口的門, 迎麵就是一陣微涼的風。吹得額前的發散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一張臉有了棱角, 冷淡的眸子似乎也帶了幾分攻擊性。
水汽透過鼻腔, 傳遞到身心, 白杬舒服地顫動了下。整個人都清醒了。
白杬跳下山洞, 洗臉漱口。收拾完後, 回來見到一隊的獸人往外走。
“阿杬,早上好。”
白杬側目,是金。
他笑笑,跟上金的隊伍。“去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