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不計前嫌的人有,做到不計前嫌還慷慨相助的人著實不多。
而沈華柔做到了,是她品性高潔心性豁達。
縣令大人既然是在問,便是他已經調查清楚了,心中有數。
小廝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回大人,是的。”
這樣回答之後他又覺得隻是簡單的一句是太簡單了,他們主子做了好人應該得到縣令大人的讚揚才是。
就算大人不給什麽讚揚,也得讓大人知道有這麽個事。
於是小廝瞄一眼又瞄一眼縣令,確定縣令大人看起來不會因為他多嘴而生氣,絕對多一次嘴。
“主子做事我們做下人的哪裏會知道,還是那張家夫妻倆來莊子上給主子磕頭道謝,我們才知道的。
主子雖說不常到莊子上來,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寬厚,對附近村子的佃戶們也都十分寬厚。
收的租子都比別人低半分,可別說是會搶占別人的地了,根本不可能。
就是莊子開始改建的時候請附近的村民來伐樹除草都給了跟在城裏做散活一樣的工錢,能在家附近就把活做了把錢掙了,誰不樂意來啊。
大家都願意給主子做活,給工錢還管飯,隔三差五就能有一頓葷菜,比在家吃的還好。”
等小廝意識到自己話太多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說了很多。
懸著心偷偷去瞧縣令,發現還好大人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悄悄鬆一口氣。
“小的多話,還請大人見諒。”
說這個請原諒的話也晚了,該說的都說了。
不止是縣令會想這些話是賀家特意讓小廝來說的,就是別人聽了也會這樣想。
人是賀家的人呢,也是賀家安排來招待縣令的,還不能說明?
縣令隻淡淡恩了一聲,沒有說別的,麵上的神色也沒有多餘變化。
之後都沒有人再說話,從河邊走到池塘,再走了幾條田埂,回來的路上縣令才又開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