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深夜, 三人中頂數陳宗平喝的最多,他第一次在小輩麵前失了分寸,伶仃大醉倒在桌上。
“難受。”他嘴中喃喃道。
顧默書俯下身子側耳旁聽, 可陳宗平聲音實在太小, 又帶著些京城調,他實在聽不清晰,隻能招手讓林彥博過來。
“你聽聽,陳大人說的什麽話。”
林彥博都不曾動位子,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言道:“他是這難受。”
“心口疼,這得去醫館讓人瞧瞧, 可別是今夜酒水喝的多了。”顧默書心中跟著著急, 手底下動作也快得多,一把將人攙扶起來就要往樓下走。
“停停停, 把他放下把他放下。”林彥博
嚇了一跳,起身將他們二人攔住,又陪同著將陳宗平放回竹椅,讓他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重新趴回桌上。
弄完這些, 林彥博笑道:“你說你平日裏那般聰明怎麽到了這事上就糊塗了, 他這哪裏是身子出了問題,他就是心裏難受罷了。”
“心裏難受?”顧默書不解得看了他一眼,直到一旁的林彥博伸手蘸了蘸茶水在桌案上寫下一個五字,顧默書才恍然大悟。
也是,五皇子此次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終究傷了那些從一開始就站在他身旁的人的心, 說好聽點此舉危險,也是給陳家沈家一個機會重新選擇一條路, 說難聽點那就是猜忌,猜忌他們這些人到底忠心不忠心,恰好接著此次機會試探眾人一二。
顧默書不再多言,指了指門外,先一步走了出去。
林彥博緊跟其後,他們二人出了酒樓便將門外等候陳大人的車夫叫了過來,讓他親自將陳宗平帶了下來送回府中。
陳宗平已經昏睡,被人扶到馬車上都不曾睜眼,瞧著是真累了。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乍看像場夢,細看更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