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書將那小白瓷瓶從木匣中拿了出來, 連帶著裏麵的那一封信。
那小瓷瓶他總覺的有些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這信是你爹爹寫的嗎?”雲棠看了看
那信又看了看顧默書。
說是信不如說是家書。
顧默書沒有打開,信封上沒有字,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爹留給他的東西, 又或者這是他爹寫給齊禾的。
“給我吧。”齊禾有一種預感,這信裏麵應該有顧一硯去了前不願告訴他們的事,隻是當時顧一硯將這木匣子藏了起來,以為他們沒幾日便會找到,沒想到一拖便是三年, 到了今日他們才看見。
齊禾將信打開,就見最右側上麵寫道, 致友人。
齊禾覺得這封信應該是給她的了。
顧一硯知曉齊禾不屬於這裏, 平日裏齊禾也不怎麽識得幾個字,更別說那文縐縐的家書, 所以他留下的這封信在齊禾眼中就是大白話。
齊禾一邊看,眼角卻越來越酸澀,她強扯出一個笑不想讓他人看出自己的情緒,可那淚水還是從她眼眶中湧了出來落在了信紙上, 將那墨跡暈染開來。
“禾禾。”見到齊禾這個反應, 雲棠一邊小聲的喚她,一邊拿出繡帕子想要遞給她。
顧默書伸手攔住了她想遞過去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信不長,短短幾行字,齊禾看的認真反複讀了幾遍, 看到最後, 她的淚水才微微止住。
“我沒事。”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苦笑著說道。
那信上大概意思如下:
好友齊禾, 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早已離世,隻留下一個年幼的孩子,默書頑劣我知曉將他托付於你對你不公,可我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隻求你能善待他。
你見到此信時應該也見到一個白色小瓷瓶,那瓷瓶中還有幾粒你當時給我的藥丸,那時你說隻此一瓶我便知這是救命的好藥,想來世間難得。我本就是將死之人,這藥萬不可全都糟蹋在我身上,這才單獨留出了一些,雖不想你們任何人有用到的一天,但你們留著戴在身上總比全用在我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