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媽?”月嫵並未欣喜, 隻是有些驚訝,“你為何會在此處?”
姆媽每年都是兩頭跑,會在莊子裏陪她住一段時間, 而後又往京城去。
皇宮出事的前一個月,姆媽還在她身邊。
“我來接娘子回京城。”姆媽上前, 牽住她的手。
她下意識掙開:“我已成親了, 我要與夫君商量過後, 才能去京城。”
姆媽眉頭微微皺起,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娘子生父病重,恐怕隻能再撐三兩日了,他臨終前想看娘子一眼, 娘子還是隨我速速歸去。”
月嫵一愣。
小時母親從不在身旁,她也沒有父親,總看著那些小木雕想象父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後來她遇見溫慎,將這種孺慕之情全投射在了溫慎身上,
此刻聽到父親病重, 她心中竟無所動容。
可那畢竟是她的生父。
“我與夫君說一聲, 我便同你去京城。”
“娘子,我們要去江陵城坐船, 此時天色已晚, 若再耽擱,恐怕要在此度過一夜才能啟程。”姆媽說著,牽著她往前走,“殿下早知曉娘子在江陵的事,隻是諸事纏身, 未能來此接娘子回京。娘子莫擔心,待娘子與殿下說明, 殿下定會派人來接。”
月嫵愣愣往前走了幾步,定在原地不肯動了:“可即便是再急,我總要給我夫君留一個口信,否則我便如此消失不見,他定會心急如焚。”
姆媽臉色已十分難看,卻仍舊應她:“來接娘子的馬車就在前方樹林旁,待娘子上了車,與侍衛傳話,侍衛自會帶去,娘子不必心焦。”
她微微鬆了口氣,稍稍正色:“姆媽此來接我,可有什麽憑證?”
姆媽微微點頭,臉色好轉一些,眼中有欣慰之意,從袖中摸出一個令牌,交由她看:“殿下怕我路上遇攔,已將令牌暫且交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