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慎垂著頭。
“可你這樣如何吃飯?”月嫵問。
溫慎端著碗,往裏夾了些菜,坐在床邊:“我端著吃就好。”
月嫵忍不住笑出聲:“溫慎,你好可愛。”
溫慎驚得連坐都坐不好了,臀上像是長了刺一樣,調整了好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坐姿。
“吃飯吧,你做的菜好好吃。”月嫵怕再說,他就要出門蹲地上吃去了。
她娘從前也總說要男女大防,但倒不是怕她失了清白,隻說她身份尊貴,不能讓那些低賤的人近了身。
可她不覺得溫慎低賤,溫慎人長得幹淨,收拾的也幹淨,身上還香香的,她願意讓他靠近。
溫慎沒答話,從頭到尾,他吃掉的隻有第一次夾在碗裏的菜,除此之外,他再沒往碗裏夾過。
一頓晚飯,隻有輕微的咀嚼聲和外麵風雪聲。
飯罷,溫慎端著碗出去,後再沒進來。
月嫵躺了一天了,這會兒有些內急。她雖是知曉茅房在哪兒,可天太黑了,她有些怕。
她裹好衣裳,朝門外走去,敲響了有昏暗火光的屋子。
裏頭沒人應。
“溫慎,我想去恭房,你能陪我嗎?”
溫慎就知道,這會兒來敲房門準沒有好事,可他還能如何?難不成讓人憋著?
他點了竹燈籠出門,看著眼前的人,悄悄歎息一聲,道:“走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月嫵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後。
他沉默不語,傘麵偏向她一些,直至到了恭房門前,將手中的竹燈籠遞給她,囑咐道:“我在外頭,不必害怕。”
月嫵道了聲好,提著小燈籠進了恭房。
外頭的雪沒那麽大了,隻能聽見輕微的呼呼聲,還有清晰可聞的水聲。
月嫵沒當回事兒,從前她如廁時也是有好幾個人守著的,但溫慎已麵紅耳赤了。
從她出恭房,溫慎便沒說一句話,甚至直接將傘給了她,自己要淋著雪回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