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讓她的腦子分外遲鈍, 連同感官也變得遲鈍似的。她分明感覺到了唇被堵住了,可那被咬住的觸感緩了會兒,才慢慢清晰。很陌生的感覺, 貼在一起的唇瓣是軟的, 卻又像是硬的。
她用遲緩的腦瓜子試圖思考這一切, 但無能為力。
片刻之後, 她感覺自己的唇齒被撬開, 她在心裏想的是要反抗, 不讓他得逞,可整個人都暈乎乎軟綿綿,根本使不上勁, 隻能任由他**。緊跟著,是清苦的**渡入口中, 她不由得吞咽下去, 熟悉的苦味頃刻間占據了她的味蕾。
她本就難受不已,這下更難受了。眉頭當即皺成一團, 發紅的眼眶不住地往下掉小珍珠,怎麽也停不下來。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好可怕的噩夢,一個接著一個, 好像根本醒不過來似的。
那清苦的**終於被盡數吞咽下去, 臨春被苦得眉頭緊皺, 可憐巴巴。她好想努力從夢裏醒過來,想到上一次自己也曾做夢夢見吃藥,是打碎了碗之後便醒了過來, 遂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把謝明崢手上的藥碗撞倒。
感受到懷中人的掙紮, 謝明崢劍眉微壓,將雙臂收得更緊,控製住她,小聲斥道:“別動。”
他將藥碗送到嘴邊,飲了一口,而後再次俯身,含住她唇,將清苦的藥渡給她。
臨春討厭吃藥,她嗚咽著,軟綿綿的手臂抬高,試圖推開謝明崢。可他的胸膛那麽堅硬,仿佛一堵牆似的,根本推不動,反而推得她自己手疼。最後變成她抓著謝明崢的衣領,低聲啜泣。巴掌大的小臉因為藥太苦,皺成一團,實在可憐極了,任誰看了都要不忍。
但謝明崢卻仍舊冷著臉,將那碗藥盡數渡給她。
一次又一次,一口又一口,不知道過去多久,臨春感覺自己仿佛已經給整個人被泡在苦藥裏,從舌根開始,一直苦到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