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 又是一年新歲。
正是春日,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大地,萬物複蘇, 枝頭吐著新芽, 鵝黃嫩綠。
臨春推開窗, 遠目眺去, 這巍峨宮城忽然變得格外膩歪。她歎氣, 再歎氣, 不知怎麽開始想,倘若她當時真能離開皇宮,會過怎樣的生活?
臨春想到自己僅有的一些民間經曆, 覺得應該還不錯。也許會在四處走走停停,然後買一處小院子, 種幾棵自己喜歡的樹。那日子應當也不錯。
隨即又犯難, 以自己這水平,倘若去了民間, 該以各種方式謀生呢?
她會的東西……跳舞?做舞姬麽?
可是做舞姬總要被人調戲,看人家臉色, 她這愛哭的性子肯定做不來。可除了跳舞,她似乎也沒別的擅長的事了。
臨春撐著下巴苦惱, 仿佛已經身臨其境。
謝明崢一來就看見臨春耷拉著一張臉, 不甚高興的模樣。謝明崢走到她身後, 將人擁進懷裏,問:“阿寶怎麽愁眉苦臉的?誰又惹著你了?”
臨春幽怨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除了你還有誰?
謝明崢默然, 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最近沒哪裏惹她生氣。除了昨晚。
謝明崢輕笑了聲, 下巴搭在臨春肩頭,轉移話題:“天氣這樣好,出去走走?”
臨春歎了聲,道:“出去走走也總在宮裏,沒什麽意思,不想去。”
謝明崢沉思片刻,以為她還在生氣,耐著性子哄:“好阿寶,別氣了,下回不會了。”
臨春哼哼了聲,心道他可會騙人了,什麽沒有下回,也就是嘴上說說,左右床幃之間他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
臨春心情不佳,連著幾日都興致缺缺,也不想與他親近。她當真不想與假意不想,謝明崢還是分得清的,自然也不會強迫於她。原以為她在生氣,再哄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