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醒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
她睁开眼,瞧见熟悉的装潢,一时还有些愣,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她转过头, 这动静将一旁趴着的谢明峥吵醒。
“阿宝, 你醒了?”
临春嗯了声, 问起孩子, 谢明峥唤她们将孩子抱来。临春看着两个肉团子, 皱了皱眉,嫌弃道:“好丑。”
谢明峥道:“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般皱巴巴的,待长开些就好了。”
临春哦了声, 又觉得很神奇,这两个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生下来的!
她伸手戳了戳小团子的脸蛋, 软乎乎的, 真可爱。不愧是她生的,临春有些骄傲, 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才嫌弃过他们丑。
她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其中一个小团子忽然醒了过来, 哇哇大哭。哭声吵醒了另一个小团子,她也跟着哇哇大哭。
两个婴孩的啼哭声顿时盘旋在甘露殿上空, 几乎要把房顶掀翻。临春手足无措, 看向谢明峥求助:“怎么办呀峥峥?你快哄哄他们!”
谢明峥也被问住, 这件事他还真不会。他抱过自己的儿子,轻晃了晃臂弯,试图哄住他, 可不知为何,一点儿也没用, 不仅如此,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当即决定唤嬷嬷进来。
嬷嬷进来将孩子抱住,道:“陛下,娘娘,这是孩子饿了。娘娘喂他们吃些奶水,就不哭了。”
临春啊了声,迟缓地抱过自己的女儿,又看谢明峥,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出去!”
谢明峥也没与她争辩,径直走了出去,待谢明峥走后,临春这才解开衣裳,喂女儿吃奶水。喂完女儿又喂儿子,等都喂完,自己手臂都抱酸了。
吃完奶水后,两个奶团子当真不不哭了,又睡了过去。
“他们倒好,吃了睡,睡了吃。”她再次伸手戳了戳两个奶团子的脸。
在生产完的这两个月内,太医说了,最好还是不要同房。因此谢明峥夜里留在甘露殿,只能抱着人,不能吃。
他已经忍了许久,在临春有孕期间,倒是有过几次浅尝辄止,但可以忽略不计,约等于无济于事。
她因有孕,身子有些浮肿,腿上尤其,原本小巧的一双脚肿得胖胖的。生完孩子后,也没消退。
临春推了推谢明峥,撒娇:“峥峥,我脚痛,你给我揉揉。”
谢明峥当即起身,掀开被衾,替她揉着。
她看着自己胖胖的脚,忽然有些唉声叹气,问谢明峥:“我的脚都不好看了,是不是,峥峥?”
谢明峥熟练地回答:“没有。”
临春幽怨地看着他:“那你都不喜欢了。”
谢明峥动作一顿,他分明是体谅她,到她嘴里,成了自己的不是。
他面不改色:“没有不喜欢,既然阿宝如此主动,那我不客气了。”
后来临春为自己的主动十分后悔,她腿酸得很,不由又恼怒谢明峥,踢了他一脚。
“流氓。”
谢明峥搂住人,也不恼,在她颈窝里蹭了蹭:“睡觉了,好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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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之后,临春有了一个新的困扰,关于奶水。
寻常都怕奶水不足,可到临春这里,偏偏是奶水太足。平时照常喂一双儿女,可喂完他们,还是涨得厉害。若是不排出来,又恐怕会堵塞,故而临春只好每日自己挤出来,用碗接着。
她自觉羞愧,也没好意思告诉谢明峥。
直到某日被谢明峥发现。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可以帮你。”
临春还疑惑:“你怎么帮我?”
后来她明白了谢明峥的帮助之法,也挺有效的,就是有点羞耻。
毕竟说出去,与自己的一双儿女一道吃奶水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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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临春忽然想到自己还没给两个奶团子取名字,不禁兴致勃勃找来各种诗书经卷,势必要给两个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绞尽脑汁,最后想到那天下大雪,临春最终定下两个名字:谢凛,谢絮。
临春看着那两个名字,很是满意。
两个孩子是在冬天生的,凛冽适合男孩子,至于絮么,当天大雪纷纷如扯落棉絮,也挺形象的。并且这两个字都很好听,她捧着两个名字去问谢明峥意见。
谢明峥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便这么定下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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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与谢絮二人的性子截然不同,谢凛成日里不爱笑,小小年纪便总冷着张脸,而谢絮呢,成日里乐呵呵的,好像没什么烦恼事。
临春道:“你看,儿子这臭脸定然是随了你。”
谢明峥不甘示弱:“那女儿尿床应该是随你。”
临春涨红了脸:“我小时候像絮儿这么大的时候才没有尿床!”
谢明峥眼神沉沉:“没说你小时候尿床。”
临春凝眉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脸色更是绯红。
这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