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願蜷縮在牆角裏,環抱住雙膝。
記得那天周予安上趕著到鳴芳苑,給她獻上美酒。而那日她和慎鈺吵了一架,心情很糟,喝了不少。
醒來後,她的嗓子微啞,身上有多出吻、嘬出的紅瘀,兩條胳膊還有腿上均有手指抓痕,而那處更是撕裂了般痛,還流了血,用一句被“無情淩.虐”不為過了。
當時她還埋怨了句,慎鈺從未這麽貪心,顯然是在發泄怨恨。
次日不僅霧蘭的態度怪,邵俞的話也奇怪,說什麽那兩個侍奉公主的侍衛已經叫他綁起來,嘴裏塞了麻核,扔進柴房裏了,全聽公主發落。
春願越想越心驚,手不住地打顫,後脊背冷汗涔涔。
是她猜測的那個方向嗎?
春願忽然想吐,胃也開始**,驚懼、恐慌、害怕還有憤怒反複折磨著她。
方才,裴肆說他知道很多秘密,而霧蘭跟他走了,難道是霧蘭給他說的?
如今霧蘭下落全無,邵俞死了,那兩個侍衛自從去年臘月初一後,她就再也沒見過。
春願哇地吐了,但整日沒吃東西,吐得全都是酸水。
現在如果想知道這事真相,怕是隻得問慎鈺和裴肆了,可這讓她如何開口!如何問!
春願捂住肚子,胃疼的她現在眼前發黑,滿頭冷汗。
她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發生了這麽多大事,現在正是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她不能因為裴肆輕飄飄一句話,就陷入過度自證和恐懼中。
很顯然哪,裴肆就是報複羞辱她,目的就是看她悲傷痛苦,這才說那種話。
她決不能讓這種醃臢小人得逞!
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自暴自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病養好,不能再想這個事。
想到此,春願咬牙,強撐著站起來,頭越來越暈,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看著跪在外頭的孫嬤嬤等人,拚著最後一絲清明,冷聲吩咐:“去宣太醫,我不舒服,還有,弄些粥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