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願做了一個真實無比的噩夢。
她淋了場冷雨,於是這個噩夢醒了。
回頭看看,荒園裏雜草叢生,滿地不堪的泥濘,多麽荒唐。
尼姑庵並不大,供奉了一尊菩薩,三兩尼姑而已。
春願被那條毒蛇抱進了後院的廂房裏。
廂房不知是哪個師父在住,雖說沒幾件家具,但收拾的非常整潔,被子疊的四四方方,褥子洗的纖塵不染。
而她現在狼狽極了,渾身被淋濕,衣裳沾滿了肮髒的汙泥。
她被裴肆輕輕放到**,瞬間,她身上的泥水就打濕了幹淨的褥子,濕漉進而蔓延到整張**。
這是褻瀆,是罪惡。
“冷不冷啊?”裴肆一把拉下被子,裹在女人身上,她現在就像一隻落湯小雞崽,凍得瑟瑟發抖。
春願沒說話,她低頭蜷縮住,牙齒打顫。
記憶如潮水般,層層湧了起來。
冷,當然冷了。那晚,遍體鱗傷的她躲進衣櫥裏,這條毒蛇語氣愉悅,像貓捉老鼠般,故意問她躲在哪裏。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衣櫃被打開的那刻,她看到的那張可怕又狠毒的臉。
“玉蘭已經去弄熱水了,待會兒你擦一擦。”裴肆習慣了她鬼馬精靈的脾氣,她喜歡的時候,有一籮筐的話說,可不高興的時候,一整日不會說半個字。他輕撫著她的濕發,柔聲囑咐,“一定要多喝兩碗薑湯去去寒,可不許再耍小性兒了。”
春願感覺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徐徐噴在她臉上。
那日,她被他強迫坐進那個狹窄的轎子裏,被他肆意索取,失憶的這段時間,他幾乎夜夜睡在她身側。
他編織了無數個謊話,貶低她,說她和馬奴私通奔逃,還汙蔑她,說她在妓院裏被無數個男人淩.辱。
但在不經意間,他也說了實話,他從前是男人。
而她在失憶的時候,竟也記起去年臘月初一夜晚發生的事,她被裴肆迷.奸了,她懷的那個孩子,是裴肆的!